伏羲太昊仰头大笑，他站起身来说道：“孤要将太阳炼化成孤的左眼！孤要将月亮炼化为孤的右眼！孤要用孤的左手撑起大地！用孤的右手化作天穹！孤将在混沌和太虚之间化为第三道存在，作为永恒的世界意志！介时大地将不再动摇，天空将不再颤抖！在孤之意志下九幽十类才得以在诸天万界安心生活，鸟飞兽走神游六合人走八荒！这是开辟以来第一大功德啊！一切的生灵都理当于孤面前叩拜，臣服于孤的统治之下！”
李染喝茶摇头道：“今陛下持剑而立，天下之人无不畏惧。陛下可知，诸天万界皆知陛下神勇无敌却依旧要反？我人族发于微末却今日却能成古神大患？”
李染放下茶盏说道：“我与陛下细细讲来。”
“讲来！”
李染笑了笑，挥手间以灵力构建起了天地人三界和诸天万界的结构模型。
“古神生于混沌海之中，各自掌管不同的大道法则，故所以形态各异外貌有别。大神女娲伟力通天，集千百古神之力亿万大道之能，创造生灵！所以生灵为天下至宝，最完美的创造，拥有无限的潜力！而人类可以悟道天地之间，更是可以参透古神的大道成为接近古神的存在！古神之所以要创造出生灵，是为了对抗混沌海的潮汐。因为这个世界飘浮于混沌海之上，几乎无限的无序包裹住了仅存的秩序！”
说到这里李染语气一顿，抬头笑道：“我说的不错吧，陛下。”
伏羲太昊的眼中蕴含着时间和空间的至高大道，李染望去就像是将目光投向了深不见底的黑洞一般，但是他的目光澄澈并没有被其中的引力吸引。
“你说的不错。”
伏羲太昊说罢，李染面前的灵力模型就开始变化，一尊尊强大伟岸的古神虚影浮现在世界各处，但是一旦脱离有序世界就开始向着无序的
李染继续讲道：“后天生灵对大道的学习是很艰难的，并不像是古神那样先天就对大道有着深刻的理解，但是相对的，后天生了具有先天生灵难以匹敌的优势，那就是不受先天大道的约束。”
伏羲太昊点头认可然后说道：“你说的一点不错，但是你要知道，一个人类对大道的理解要提升到古神的水平几乎是不可能的。”
“不是几乎不可能而是完全不可能，古神是大道所创造的生命，是大道的实体化身，就算任由我们研究我们也不能完全穷尽其中的奥妙。”
伏羲太昊疑惑道：“你想说什么？”
李染弹指，一道神通显现，斩断了太昊的一缕发丝。
他说道：“单一的大道上古神的境界自然难以被学习透彻，但是我刚才也说了人是不受大道约束的，所以人族修士可以修行多重大道甚至开创出大道融合的术法，一种大道如果无法被推算至极致也无碍，”
伏羲点头说道：“是，这就是我当时同意女娲造人的原因。”
“我想说的是，既然一个修士可以提升到古神的高度，那么就会有第二个修士提升到古神的高度，彼时彼刻举世皆为圣人也未可知。根据我的推算，即便是世界上没有古神在大道法则的作用下也会出现生灵。”
“是啊，所以孤很害怕，害怕这个世界毁在人类手中，害怕人类战胜古神，成为世界的掌权者。”伏羲太昊说道：“人类终究还是太渺小了，站在几乎无穷尽的时间线上人类几乎没有智慧，就算掌握最浅显的属于力量的智慧，孤也不相信他们能妥善的支配这一方天地。”
李染低头喝茶，近在眼前的伏羲太昊就像是伫立在遥远的天边，伟岸的神躯覆盖了他所有视野。他的双眼中闪烁出日月的辉光，身躯就像是一个完整的洞天，双足立在无穷深的混沌海之中，双手上下虚握里面传出了只属于生命的律动。
“注视我！凡人！亘古不灭的太阳都要依托于我而存在，没有意识的世界就是虚无！我是意识之神！山川！河流！星辰！海洋！多么宏大的事物都不过是意识海中的沧海一粟，唯有我才是存在本身！”
李染笑了，笑的看不出一点风度，挥着衣袖拍大腿。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陛下啊陛下，伟大的陛下啊，为什么你会犯这么愚蠢的错误呢！”李染站起身来张开双手说道：“陛下，全天下都没有人质疑过你的强大和神圣，但是这有什么意义呢？如果在你坚固的统治下一切都不会发生改变，仅仅凭古神的力量去维持世界的有序，那么世界迟早会陷入崩塌！”
李染说完立了起来，在面前的模型前设置了一片不断无序扰动的灵子模型：“让我来假定一个古神吧，我假定混沌海是一尊古神，他代表的大道就是混沌！就是无序！一切有序的存在都站在他的对立面，他存在的意义就是将一切有序的存在同化为无序，这个神外之神就是我们所有人的敌人，我说的不错吧？”
“不错。”
“陛下想要抑制这个几乎未知的敌人，有什么底牌呢？首先是陛下自身以及三千古神，这便是如今最强大的存在了，以往的岁月里你们便是凭借自身的大道威能硬生生逼退混沌海潮汐的。然而混沌海的潮汐完全没有任何规律，如果想要让宇宙变得更大让有序的部分变得更多，就需要后天生灵的力量，不错吧？”李染说罢目光笔直的盯住了伏羲太昊。
伏羲太昊沉默片刻，身后道纹缓缓流转，张口吐了一个字。
是道语，一个字内就蕴含着经天纬地横贯古今的无数念头，道语的妙处无数，一个声音就将太昊的所有念头都阐述了出来。
李染嗤笑一声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混沌海的潮汐起伏，一大一小两个生灵在无穷大的混沌海上闪烁着，这个世界的未来似乎已然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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